蛆虫生活令我快乐

这个人很懒,什么都没写。

穷书生和凶斥候【三】

百姓对于兵甲的认识大多在于颜色或者外甲,但识别度高的外甲是兵官们才穿的了的,颜色也只染在外衣和兵器上,内穿的布甲除了款式细节基本没差,都是没有染色的黄麻布做的。只是外敌的手艺差了许多,他们的布粗的不行,疏的不行,也丑的不行。但因为不常被看见,没几个人认得出来。
斥候穿的是敌方的粗料布甲,书生是认出来的,但他操的又是一口纯正的西北腔,书生也是听出来的。
只是这壮汉到底是穿了敌装的斥候,还是操了口音的奸细,书生辨不出来。
他或是为了混进来特意脱了外甲,但在青莲山迷路月余,外甲被野兽挠了散了也是很正常的。换句话,他这么穷书生,一个破土屋,和破土屋所在的偏僻村子,也没什么值得图谋的。
书生摸不准,于是打算过几天,这斥候放松些警惕的时候,溜进衙门告诉那县太爷,免得到时候自己再落一个叛国通敌的罪名。
那凶汉却是老实的很,整天窝在破土房里,抱着书生分给他的一捆茅草,书生给什么,他就吃什么,不给也不会喊饿,只是常常盯着书生,只要书生走远些就会站起来,那双倒三角眼就会凶狠的瞪起来,书生被他瞪得瘆得慌,好几天晚上没有去别人家窗户底下蹭亮光看书。
看不了书的书生这几天攒了许多恼火,对那凶斥候也恶劣了不少,糠饼都是扔过去的了。之后又觉得自己实在无理取闹,自责了起来。书生看着对方手臂上这些天都没有好上的细口子,他在意这口子很多天了,这口子一直不见愈合,也不见出血,看上去很细,但偶尔对方用力的时候能够看见深处翻出来的骨肉。书生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造成的伤口,但也不能一直这么看下去,于是决定把攒下的那些灯油钱拿出来,换些药去。他从箱角下扣出来一个包着铜钱的油纸包,数了几个出来,放在箱子面上。
第二天,在书生睁开眼睛的时候,那凶汉已经不在墙角的茅草堆里了,铜钱还好端端的摞在箱子上。
书生急匆匆的套上长衫,拖着没有穿好的鞋子迈出了门。
却看到那凶汉顶着他的草帽,穿着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新布衫,左臂上缠着浸了药的绷带。正在给他的命根园子松土。
书生很想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他抢过来的还是劫过来的,但看着那张脸又没胆子开口了。他就默默地坐在门槛上,看着那奸细斥候很熟练地折腾他的园子。
那斥候对书生说,他当兵前是个锄地的,只是西北的地没有这里肥沃,石头多,锄起来累的很,菜长得也没有这么好。
书生就静静地听着,偶尔搭上两句。
在这之后,斥候就不止老实了,还会帮书生给园子松松土,施施肥,偶尔还会把沾着肥料的胖青虫扔到书生的长衫上。
书生也渐渐忘了去衙门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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